神山村三日_中國鄉村振興在線_國家鄉村振08靠設計興信息門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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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山村全貌 本報記者 孫金行攝/光明圖片

  神山村“點贊”雕塑 本報記者 孫金行攝/光明圖片

  神山村一隅 本報記者 孫金行攝/光明圖片

車駛入井岡山的竹海,便如一頭扎進了碧浪之中。蒼勁挺拔的修篁無涯無際,放眼都是青翠的綠!

山勢起伏,山路蜿蜒,水泥山道如同一條白色緞帶在林間繞來繞去,把一個個山的皺褶綴了起來。過了黃洋界,眼前豁然開朗,劈面跳出一個山沖,一排排錯落有致的房舍散布在山間臺地上。

房舍前后是一塊塊壩田,有的種著桃樹——已經泛紅的桃子壓彎了樹枝;有的種著蔬菜——冬瓜披著白紗,茄子穿著紫袍,辣椒像一盞盞紅艷艷的小燈籠;而山巒間的茶園,蕩著一層白霧,于是,枝葉上便鍍了一層奇異的奶油色。

暮色四合時,我們終于到達了此行的目的地——井岡山市茅坪鎮神山村。

初識神山村

這是個不大的村落。大型公仔在重巒疊嶂的五百里井岡中,屬于偏僻中的偏僻者。因為偏僻,人跡罕至,適合神仙隱居修行,所以被稱為“神山村”。直到今天,全村只有70戶人家,241口人。

舞臺背板

奇嶺陡立,空間逼仄,人均不足五分冷漿田。而聳峙的群峰,阻斷了山民與外面世界的聯系,眼前除了山還是山。日出日息,盡管老少爺們沒日沒夜地在地里反復挖刨,但是,一直走不出貧困的循環。

長期以來,說起神山村,村外的人連連搖頭。而“好女不嫁神山郎”這句歌謠,又讓本村多少精壯漢子臊眉耷眼。

而今的神山村,卻成了四鄰八鄉有名的富裕村,還戴上了“全國鄉村治理示范村”“全國鄉村旅游重點村”“全國民主法治示范村”等一頂頂桂冠。

探尋神山村驚天嬗變的密碼,是我們此行的目的。

我們住在村民彭夏英家里。木板床,水泥地面,兩層小樓陳設雖然簡單,但收拾得干干凈凈。躺在床上,透過窗欞,可看到滿天的星斗。屋后的溪溝里,青蛙不知疲倦地叫著。吹進屋里的風,帶著山野花草沁人心脾的清香。

山村的夏夜,讓記者興奮難眠,索性出門走上一遭。

星光點點,山道彎彎,除了偶爾幾聲狗吠,周遭是那樣的寧靜。勞作了一天的人們,大多已經歇息了。

山腰一戶人家,還亮著燈光。記者便循光而去。離房子還大老遠,就聽到一陣陣歡笑聲。

堂屋里,老老少少一群VR虛擬實境人,圍桌而坐。一個面容清癯、稍稍謝頂的中年人正興奮地講著什么。

跨進門去,道明來意,大家熱情地給記者讓座。中年人用手理一下有些凌亂的頭發,謙和地沖記者笑笑:“正給村里后生擺古嘞……”

交談中知道,中年人叫賴福洪,他給后生們講的是當年紅軍的故事。刨根究底,記者理清了神山村的“紅色根脈”:井岡山斗爭時期,這里曾是紅軍的大后方,紅軍的藥庫、被服廠、造紙廠都設在這里。毛澤東、朱德、彭德懷等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都曾在村里住過。

“我家老房子的墻上,還有彭德懷寫的標語,幾個毛筆字有勁得很,記得是‘打土豪分田地’。我家隔壁,是賴家祠堂,新城戰斗時,幾十個紅軍傷病員就安置在這里。屋里躺不下,連走道里都擺滿了擔架。”賴福洪說。

“聽我奶奶說,朱德在我家住時,每天一大早,就把缸里的水挑得溜滿。想讓朱軍長歇口氣,可是怎么攔都攔不住。”另一個身量不高的中年人插話。

“我爺爺給紅軍造紙,彭德懷一有空就過來幫忙。臟活累活搶著干。”一個叫賴福橋的村民,搶過話頭。

“我伯公賴章達懂醫道策展,毛委員、袁文才親自上門,請他去給紅軍瞧病。”賴仲芳說。

“村里又有哪一家沒和紅軍打過交道唦!全村的青壯年,都為紅軍送過軍糧。就說那一次黃洋界保衛戰擺的三十里竹釘陣,連婦女、細伢都參加了削竹釘……”這位插話的村民嗓門又脆又亮。

“對了,我家門口往前幾十米的地方,還埋了七位紅軍烈士呢!”賴福洪說,“記者同志,我們村和共產黨的感情可不一般呢。不光是戰爭年代,你幫我,我幫你,血肉情深。就是現在,我們和共產黨也打斷骨頭連著筋呢!今天能過上好日子,那不全是托了共產黨的福嘛!你知道嗎?習總書記來過我們村嘞!看見山頂那個‘大拇指’雕塑了嗎?講的就是,新一代領導人和我們村民的感情……”

賴福洪帶記者來到院外的空地。循著他的手指望去,但見前方山頭上:射燈照射下,一個高高挑起的“大拇指”直指夜空。曠野星光的映襯下,“大拇指”分外奪目……

第一日

天才麻麻亮,樓前板栗樹上,鳥兒已經喧噪起來。夾雜著幾聲高亢的雞啼。

記者迫不及待來到了村頭。攢著花香、草香、泥土香的空氣一股腦地往鼻腔里鉆,沖得記者連打幾個噴嚏。一縷又一縷白云在村舍四周的山頭上溜達,一鉤彎月尚未褪去,躡手躡腳躲在云彩的后面。

好幾處農舍的屋頂上,已有炊煙裊裊升起。

村頭的茶田里,已有人在勞作了,有的揮動鋤頭在除雜草,有的蹲下身子在覆壓地膜,還有的挽著褲管埋頭修補田畔的排水溝……

茶田邊上,是一個黃桃園,即將成熟的黃桃綴滿了枝頭。一位老人正在園子里忙活。老人似乎在哪里見過?

“老人家,您貴姓?看著面熟啊。”

老人欠起身,拍拍手上的泥土,露出淳樸的笑臉:“莫不是電視上見過我嘍?”

“那個在電視里給總書記點贊的人,是不是您老人家?”

老人很得意,使勁點了點頭:“走,屋里去。我最喜歡給人講這一段。”

老人介紹說,他叫彭水生,今年81歲了,曾經當過村里的支部書記。

老人的家,離桃園不遠,一座白墻黛瓦的贛南民居依山而建,墻壁、門窗粉刷一新。大門很氣派,門兩邊掛著一副對聯:“歲月逢春花遍開,人民有黨志登天。”二樓陽臺上,掛著一幅巨大的牌匾,上面寫著:“神山老支書農家菜”。

坐在老支書門前的臺地上,喝著清香的新茶,聽老人興致勃勃地回憶神山村那一段段往事。

“你呀,不錯嘞!”活動佈置

說起以前的神山村,老支書并不諱言:“窮得人心焦嘞!家家就那么塊巴掌大的田,糊飽肚子都費勁。誰不想過好日子?鄉親們只能打這滿山毛竹的主意。砍毛竹去賣,可不是誰都能干的營生。為啥?沒有路!上山下坳只有那條坑坑洼洼的黃泥小道。那時候家家都窮,人人都是趿拉雙破草鞋來來回回‘磨腳板’。我當村干部,少不了去集上為大伙買農資,多想買一雙解放鞋撐撐門面,可買不起啊!人家這樣說我們神山村,‘麻雀飛過不落地,挑夫進村不伸手’。那年頭,村里的壯勞力都外出討生活了,只剩下些婦女、孩子……”老人的語氣頗有些感傷。

這時,一個四十多歲的婦女荷鋤從這里經過。彭水生喚住了她:“艷霞,你給記者伢說說你嫁過來那辰光的事兒。”

胡艷霞倒也沒有推辭,寒暄了幾句,便坐下來落落大方地講起來:“明年,我嫁到這個村就20年嘍。記得頭次來,可把我嚇壞了,土坯房,泥巴路,一腳踩下去,淤泥能沒了腳面。要不是我家那口子,人老實,模樣也還行,哼!誰愿意嫁到這里來。記得結婚那天,落了雨,村里沒有車行道,我穿紅著綠走了六七里地,可惜了那身新嫁衣啊,滿身都是泥點子。吃酒席的時候,外面歡天喜地熱熱鬧鬧,我卻躲在屋里抹眼淚。只能自己勸自己,熬吧,熬熬吧!”

胡艷霞VR虛擬實境和彭水生都把今天的好日子歸結于黨的脫貧攻堅政策和習近平總書記的關懷。說起2016年2月2號那天發生的事,至今仍讓他們激動不已。

“那天,正包裝盒是農歷小年。連著幾天雨夾雪,山里氣溫低,路上檐下都結了冰,地上厚厚一層霜皮。我們做夢都沒想到,在這樣的天氣,習總書記來到了我們村!”彭水生兩眼炯炯放光,“習總書記對老百姓,那是真心的好哇!走了一戶又一戶,問大家糧食夠不夠吃,住房夠不夠暖,年貨購置得怎么樣,發展生產有什么困難……他問得好細哦平面設計,聽得好認真哦。他還來到灶房間,看看鍋里煮的什么;走進農民的茅房,看看是不是仍在用旱廁……我就想,總書記日理萬機那么忙,還這么惦念咱山里人,在和總書記握手時,不由得脫口而出場地佈置,‘你呀,不錯嘞!’說完,我翹起左手大拇指,給總書記點了個贊。總經典大圖書記聽了,拍著我的手背哈哈大笑。”

“多多創新,把產業做大”

講起那天總書記在村里的動人場景,神山村的鄉親們,每個人都有說不完的話。

左秀發,當時還是貧困戶。見總書記向他家走來,他帶著老伴彭冬連、小孫孫左偉波歡天喜地迎了上去。

總書記緊握兩位老人的手,噓寒問暖。然后又俯下身親切地問左偉波上幾年級了,學習怎么樣。總書記拿出一個書包,送給左偉波,勉勵他好好學習。

左秀發家門口的空地上,幾個村民正在打糍粑。總書記走過去,饒有興致地觀看起來。

他親切地問:“要打多久?”

有村民回答:“要打十多分鐘。”

“我能不能打兩下?”總書記征詢村民們的意見。

接過木槌,一下、二下、三下……總書記打了十一下!

回憶起當時的場景,左秀發說:“總書記打得那樣沉穩,每次都正中‘靶心’,一看就是‘會家子’!”

這時,左家的屋子里,傳出一陣“嗡嗡”的機器響。左秀發向總書記解釋:“我兒子正在做竹器加工呢。”

“走,看看去。”總書記隨大家一起向屋里走去。

屋里,左秀發的大兒子左香云正在用電腦給竹筒雕花。看到總書記進來,慌慌張張站了起來。總書記用眼神示意他,繼續手中的活計,親切地問他都能加工哪些產品,銷路如何。

左香云一一作了回答。總書記肯定了他立足本地資源,加工增收脫貧的做法,希望他多多創新,把產業做大。

“干部都是人民勤務員”

離開左秀發家,總書記把目光投向山頭上那座孤零零的房舍:“那戶人家離村子比較遠,過得怎么樣?看看去。”

女主人彭夏英正系著圍裙在鍋臺邊忙活呢。見有客人來,她抬起胳膊揩把臉,當看清眼前站的竟是總書記時,驚訝得合不攏嘴,半天才醒過神來,使勁在圍裙上揩了個手,猛地上前攥住了總書記的手:“習主席,真的是您呢?!”

總書記拉過一條板凳,招呼彭夏英和她的丈夫張成德坐下,和他們聊起了家常。問他們生活有什么困難,當地政府有什么扶貧項目。見桌子上,擺著一個電視機,總書記問:“能收幾個臺?”彭夏英回答:“裝了村村通,能看50多個。”“信號怎么樣?”總書記邊說邊拿起遙控器試了試。

看墻上掛著“光榮之家”的牌子,總書記問張成德:“你當過兵?”

有些緊張的張成德趕緊站了起來,搓著手點了點頭。

“坐下,坐下。”總書記和藹地笑著,“你在哪里當的兵?”

“在西藏阿里。”

“當了幾年?”

“八年。”

“噢!西藏,那是個艱苦的地方啊。”總書記和顏悅色地朝張成德連連點頭,感謝他對國家的奉獻。

起風了,西北風刮得屋外的樹梢嗚嗚作響。風從窗縫、墻縫里鉆進來,屋里墻上的招貼畫也發出了唰唰的響聲。

總書記站起身來,仔細地到每個房間看了看,還用手輕輕敲了敲墻壁。他的臉色有些凝重,囑咐陪同的當地干部:“山上風雪大,溫度低,村民們土房子的質量還需要提高呀。你們研究研究,看怎樣幫助大家改造一下。”

離開前,總書記又仔細看了看墻壁的厚度。彭夏英知道,總書記還是有些不放心——擔心這土房能不能遮風擋雨。她趕忙說:“總書記,您盡管放心,現在我們的日子越過越好嘞。您給全國人民當家當得好,老百姓感到很幸福吶。”

“我們國家是人民當家作主,包括我在內,所有領導干部都是人民勤務員……”總書記語重心長地說。

那一刻,彭夏英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脫貧路上,一個都不能少”

了解了村里的大致情況后,總書記和當地干部們一起擘畫脫貧之策。

對村民的住房問題,總書記尤其重視。他拿起村居改造的設計圖仔細推敲,不時追問細節。

他仔細聽取了縣鄉兩級對壯大集體經濟、產業化規模經營、延伸產業鏈條、“兩不愁三保障”等方面的打算,并提出了指導意見。他說:“要精準扶貧,走共同富裕的道路。生活好的,要過得更好;生活還有一定困難的,要克服困難,走上富裕之路。脫貧路上,一個都不能少!”

時任茅坪鄉黨委書記蘭勝華向總書記詳細匯報了神山村實施的“紅藍黃”精準扶貧舉措——“紅卡”為特別貧困戶、“藍卡”為一般貧困戶、“黃卡”為2014年已經實廣告設計現脫貧的貧困戶。針對“三卡”戶,采取分類扶貧政策。

總書記把所有“紅卡”戶的檔案認認真真看了一遍,詳細地詢問了每個家庭的具體情況,了解了鄉村兩級都采取了哪些因應之策,他叮囑蘭勝華:脫貧攻堅越是到了最后關頭,越是不能松勁;對紅卡戶這樣的重點人群,要給予重點幫扶。確保脫貧,關鍵在于扶貧措施的“精準”。

蘭勝華表態:“請總書記放心,我們有信心,有決心,把神山村的精準扶貧工作抓好,讓神山村和全鄉人民一道在今明兩年摘帽脫貧,讓人民過上更幸福的日子!”

車子就要啟程了,總書記還在凝望山坳里的村舍和遠山近嶺勁挺的青松。隨后,他的目光在當地干部的臉上一一駐留,再一次殷殷叮嚀:“希望大家繼續努力,團結帶領鄉親們把村里的事辦好。讓老人們過得越來越安心,讓孩子們好好成長。”

……

結束當天的采訪,已是深夜。一整天,記者都沉浸在感動之中,感動著總書記的人民情懷,感動著廣大群眾的不懈奮斗,感動著共產黨與人民群眾的血肉深情。記者的腦海中,驀然閃過作家袁鷹在《井岡翠竹》中說過的那段話:“我們的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們,正是用井岡山毛竹做的扁擔,挑著這一副關系著全中國人民命運的重擔,從井岡山出發,走過漫漫長途,一直挑到北京城。”

而今,新一代的領導人,正接過這副重擔,帶領十四億中國人民健步向前……

第二日

窗外,先是傳來幾聲布谷鳥的清唱,接著,就聽到無數的鳥兒也匯入了這個清晨大合唱。合唱聲越來越激越,越來越雄渾,這些勤快的鳥兒,似乎不把萬物喚醒不善罷甘休。

在鳥兒的合唱聲中,記者迎來了神山村的第二個黎明。

眼見為實。昨晚睡前,記者已打定了主意:想通過自身的切身感受,來體悟神山村這些年的變化。

昨天采訪中,很多村民談到,神山村已經結束了“行路難”的歷史。今天,記者特意換了雙合腳的旅游鞋,要用腳底板“親近”出村的山道。

人人走上了“幸福路”

從村里的黨群服務中心那座樓出發,記者沿著水泥鋪成的路面,直管往前走。一公里、三公里、五公里……記者已是一身透汗,那條可容兩輛車并行的平整道路還在往前延伸,最終和一條通衢大道連成了一體。

昨天,老支書彭水生告訴我們,2016年年底,進村的道路,從3米拓寬到5米,不但全部硬化大型公仔,還裝上了護欄。現今,甭說小車,50人的大巴都可以直接開進村。

記者折回了村里。大街小巷的路面,絲毫不遜色于城市的高檔小區。村子中央的主干道,還實現了人車分流——一圈朱紅色木板鋪設的棧道,環繞著展闊的車行道,行人在木棧道上行走,愜意又安全。

在村東頭,滿頭華發的村民羅桂堂正倚著欄桿往魚塘里撒新鮮青草。說到路,老人臉上笑開了花:“不敢信!家門口也能聽到喇叭響嘍!前些年,我在60里外的東上鄉工作,每周往返一次。深夜兩點摸黑出發,緊趕慢趕,早晨八點才能趕到。路上常碰到蛇,手里攥根棍子,見了就打。現在和過去比,是天上地下。我和老伴一人買了輛摩托,去哪里,小旋風一樣!”

這時,現任村支書彭展陽正好走了過來。他接過羅桂堂的話茬:“從小在村FRP里長大,哪個不曉得沒路的苦?沒有黨的關懷,哪有這條路啊!總書記說到脫貧、鄉村振興,總會強調路的重要。比如,‘改一條溜索、修一段公路,就能給群眾打開一扇脫貧致富的大門。’這話說得多好啊!我記得牢牢的。”

“嘀嘀嘀”,一輛藍色三輪小貨車沿著硬化路從山上開了下來。

“去拉毛竹了?今天跑了幾趟?”彭展陽和開車的村民打著招呼。

司機從駕駛室里探出頭,咧展場設計嘴一笑,伸出三個指頭。

“這趟拉了多少?”

“60多根吧。”

看著遠去的小貨車,彭展陽發起了感慨:“過去運毛竹,靠人背肩扛。一天運五六根,晚上骨頭就像散了架。你看看現在?”

家家住上了“安樂窩”

太陽越升越高,嗓子也焦渴起來。記者就近走向一幢掛著“神山人家”牌匾的“農家樂”討水喝。

女主人黃甲英擱下手中正在擇的豆角,熱情地給記者倒了水:“山泉燒的,甜著哩!”

記者邊喝水邊打量著這座窗明幾凈的房舍:“大媽,村里的房子都不錯啊!”

黃甲英有些得意:“比起以前,真是好了不止十倍了,看著、住著都舒心。”

不等記者問下去,老人便說起了從前的辰光:“前些年,家家住的都是土坯房,那種老瓦片擋不了風也擋不了雨,碰上雨天,天上大雨,屋里小雨。門前屋后,流著黃湯子,到處泥窩子,出門呲溜打滑,哪次下雨不跌上幾跤?”頓了半晌,她才回過神,接著說:“現在你看,房搞得結結實實的,坪鋪得平平整整的。”

院子里的樹互動裝置上,幾只鳥歡快地叫著。明媚的陽光透過窗子,柔和地灑在客廳的地上。黃甲英說:“瞧!前些日子,又鋪了水磨石地板,做了吊頂……”

“聽說,村里的旱廁都改成了水沖的。你家呢?”

“在那邊,你們去看!”

記者循著她的手指,拉開了那扇廁所的門:五六平方米的小房內鋪設著瓷磚,蹲便器、廢紙簍、水桶等一應俱全,用腳一踩閥門,“嘩”的一聲,蹲便器被沖得干干凈凈。

中午吃飯的時候,記者和村支書彭展陽聊起了民居改造的事兒。彭展陽說:“總書記那次來,最惦記的事情之一,就是群眾的住房問題。這幾年,村里一直在抓‘安居工程’。我們采取的措施是,政府補一點、群眾出一點、社會捐一點、扶貧資金給一點、銀行貸一點。先后籌措了300多萬元。怎么改造?我們充分尊重群眾的意見,一戶戶訪,一家家談,拿出了幾套改造方案請村民們選。最后決定,在保持房屋結構的基礎上加固維修,舊房變新房。”

彭展陽拍FRP了拍身邊的墻面:“結實著呢!我們在墻里面加了鋼筋,外頭再用鋼絲網扣住。屋頂的瓦片也全換上了又防雨、又抗風、又環保的新型建筑材料。現在,就是下瓢潑大雨,刮八級大風,也不會有任何問題。家家住上了‘安樂窩’。”

戶戶捧起了“聚寶盆”

這天下午,歇晌起來,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罩上了烏云。黑壓壓的云朵,在山坳上空奔來突去。云,招來了風。一陣緊似一陣的大風,吹得竹葉嘩嘩作響。

在村道上,記者和村民黃翠英差點撞個滿懷。

她嘴里說著“對不起”,繼續匆匆往前趕路。記者問她,馬上要下雨了,為啥還要外出?她說,黃桃就要熟了,這時候刮大風下大雨容易把桃子吹落,她要去黃桃園看看。

記者和她一起來到了果園,一邊幫她檢查果子套袋情況,一邊和她聊天。

這位個頭不高、面容清秀的大姐告訴記者,果園的收成,關系著村里許多人家的利益。“我也有份呢!有股權證,每年都分紅。”

不一會兒,又趕來幾位村民。村委會副主任黃曉蘭給大家分了工,有的用竹竿加固樹干,有的檢查套袋。

黃曉蘭告訴記者:“桃園經營到這一步,真不容易!搞產業,誰不想?以前也有村民零零碎碎搞過,可是大家東一榔頭、西一棒槌,始終搞不起來。總書記那次來,指示大家搞產業化。我們一下子開竅了,組織農民包裝盒成立了黃桃合作社。接著,又成立了茶葉合作社。”

“農產品生產,銷售很重要。銷售渠道不暢,再好的產品,也賣不出好價格。成立合作社,是抵御市場風險、解決銷售難的法寶。搞合作社,可不是吃大鍋飯,而是通過統一管理,系統培訓,讓村民們成為現代化的職業農民。就像總書記期望的那樣:‘愛農業、懂技術、善經營’。”黃曉蘭掰著指頭算起了收支賬:“全村460畝黃桃、200畝茶葉,政府為每戶籌措股金2.2萬元,每年分紅5000元左右。村民跟著技術員學種養,如果愿意給合作社‘打工’,每天還能賺120元‘日薪’。”

黃曉蘭介紹,市里專門派了駐村科技特派員,傳給村民種果采茶的各項技藝。村里有個“明白人”,勝似有個“活財神”。在“明白人”的帶動下,村民們也都“明白”了起來。神山人總結了村產業發展的“四化”經驗:種植“生態化”,加工“深層化”,銷售“品牌化”,渠道“平臺化”……

“再往后啊,咱神山村人的日子,那是冰糖加蜂蜜——甜上加甜。農產品深加工廠已經在建啦!就在茅坪,2800平方米。我去看過好幾次,人家說,今年就能投產!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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